第(2/3)页 桓温病卧床榻,众人陪在床边。桓济凑到近前说道:“太后已传口谕,要赠父亲九锡,奈何旨意措辞有误,送到半路,又收了回去,改好之后,便再送来。” “九锡......” “正是,九旒鸾辂、黄屋左纛、天子旌节尽归父帅,禅让称帝,指日可待。”桓济道。 桓温孱弱道:“本不想取皇位,事到如今,风雷大作,九锡也不可要。” “一字之差,改完之后,便得天下,父帅怎可前功尽弃。” “褚蒜子不是要改,而是在算。” 桓济问道:“太后赐九锡,一言九鼎,禅让皇位,只在旦夕,还算什么?” “算老夫死期。” “啊?”桓济道:“父帅何以见得?” “想必太后已有算计,算到老夫的死期了。” “难道是太后有意拖延时日?” 桓温微微点头,桓济接着问道:“那父亲以为,孩儿该如何是好?” “我儿年少,不知深浅,我死之后,由你世袭南郡公、大司马,你五叔接管虎符,莫贪恋皇位,也不可操之过急。你...你你你...算不过褚蒜子...” 桓济一听这话,心中万分不服,说道:“孩儿掌兵,自有分寸,何必让五叔掌管兵符?” “你见过多少阵势,你五叔桓冲,掌兵多年,由他辅佐,桓家才能不失富贵......” 话未说完,桓温一口气没上来,骤然咽气,一命呜呼,归天丧命。公元373年七月十四日,在东晋朝廷不可一世的枭雄桓温病故。真可谓: 虎落平阳谢晚霞,威名久震帝王家。壮心痛惜中原乱,遗志恨遗胡虏沙。 冷月无情绝阳寿,孤臣繁虑别春花。枭雄悲老多辞意,还记谁人奏鼓笳。 褚蒜子曾许诺过桓温,次子桓济迎娶道福郡主,官爵世袭罔替。如今桓温病故,这般大事,自然需奏报朝廷。桓济差遣之人,名叫王珣,这位王珣官职不高,担任桓温主事,奉桓济差遣回京报丧。 雷雨已过,碧空晴天,王彪之、谢安、车胤、王坦之一起来到崇德宫,拜见褚太后。尚书仆射王彪之奏道:“启奏太后,大司马桓温,于两日前病故,如今已派人来京报丧。” “此事当真?” 王彪之道:“千真万确,前来报丧的官员,乃是主簿王珣,此人论辈分也是琅琊王氏,微臣面前,不敢欺言。” “桓温临死,有何交待?” “听王珣所言,桓温遗愿乃是次子桓济继承其志。” 褚蒜子点点头,说道:“传旨下去,百官上朝,哀家这场病,再装也需有个了断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