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半年赌约等结果-《一腔深爱,气势如虹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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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繁城措辞了许久,那句“那你离婚后悔吗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。

    还是秦浅突然抬头,问他:“你呢?”

    她突然开口问自己,宋繁城倒是一懵,有些没有反应过来。“什么?”

    他望着秦浅,见她神色在夜色中极淡,但是那双眸子却极亮,像极了九年前的晚上,如同盛满了星辉。

    他听见她的声音,顺着夜风入耳,“这九年,你过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其实早上在楼下,郑岳说的话,她听到了的。

    九年。

    那么长又那么短。

    原来她思念着的那个人,也同样思念着她。

    天各一方,却都彼此思念着对方。

    何其的幸运?

    天知道,那一刻,她是花费了多少力气才将满腔的激动与欣喜压下去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
    谁又察觉到了,在她逗郑岳的时候,眉眼里带的笑是多么的灿烂,多么的暖。

    宋繁城怔怔地保持着端坐的姿势,细细地咀嚼着秦浅这句简单的话。

    这九年……

    他过得怎么样……

    说明她认出了他,记得他,甚至还记得当年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“没有什么特别的,日复一日的循环往复训练、执行任务……”和想你。

    尽管男人不说,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,但是从郑岳的话里,她就是明白的。

    他还有想她的。

    “还真是枯燥无聊呀。”秦浅笑着吐槽到。

    男人耸了耸肩,“我觉得还挺好,可以专注地做着一件事。比如训练,比如完成任务,比如……”

    他顿住了话头,凝望着窝在藤椅中,柔软的女人。

    深情款款,目光缱绻。

    在心里呢喃:比如想你。什么都不做,只想你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秦浅点了点头,“看得出来,你一直都是这么无聊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你当年也不会无聊地救我出来,还无聊地劝我那么多的废话。”秦浅笑了笑,低头,抬手,喝了一口水。

    刚好掩住她轻轻颤抖的睫毛。

    “其实当年,你也不想死。”宋繁城知道她在说九年前,救了她之后,她还一心想死的事。“不然你也不会本能地朝我伸过手来。”

    “秦浅,你别不承认。其实你从未放弃过你自己。”不然,就算他说破了天去,秦浅也不会听得进去的。

    闻言,秦浅轻轻地抿唇笑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本能的事,她怎么解释,又怎么狡辩呢?

    也许宋繁城说得也对,如果她放弃自己,又怎么会在那样的环境下,苦苦撑了整整一天一夜,撑到宋繁城的到来?

    只不过,这些,她都一直不愿意面对罢了。

    她宁愿是自己不愿意活了,宋繁城给了她活下去的支撑点,好让她有个活头。似乎这个世界上,还有一个人在乎着她的死活。

    见秦浅不说话,宋繁城继续说道,“你收养秦初,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?”

    “怎么说?”关于她为什么收养秦初,她只跟喻笙说过一两点,她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,倒是想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奇怪的无聊话。

    “因为,你们都是在地震中努力活下来的人,你看到他,就像看到了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宋繁城轻声地开口,语气很轻,可是却是带着一种笃定。

    “如果换做其他时候,你可能会帮助他,但是并不会收养他,也不会这么爱他。”

    因为,你感觉,你爱他,就像是希望当初也有人爱你一样。

    这句话,宋繁城没有说。

    这是一句太让人伤心的话,叫旁人一听,都忍不住难过,何况她这个当事人,想想当年的她,又会是怎么样的心酸。

    秦浅听了之后,偏头看向远方的夜色,墨色下家灯点点。

    她沉默着。

    是的,宋繁城说得没有错,如果换做其他时候,她可能真的不会收养秦初。

    就像她跟喻笙说的一样,她看到秦初,像是看到当初无助的自己。

    她想好好地爱他,就像是能够温暖和救赎当初的自己一样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她轻抿了一口已经只有余温的水,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,轻声开口,“不,他比我坚强,也比我更努力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?他出生离预产期应该还有一个月的,在地震中出生,本应该就这样随着房屋的崩塌沉眠的,可是他却努力地呼吸着,尽管微弱的呼吸,也不曾放弃过,他接受了十几个人的输血,才被抢救回来。”

    秦浅回忆着当年的情景,他的母亲拉着她的手,请求医生,请求她,求她们不要放弃她的孩子。

    而这个小家伙,也很听妈妈的话,一直也很努力着。

    当时,秦初是那个医院的奇迹,也是她眼中的奇迹。

    像是一个小天使,身上散发着温柔而圣洁的光芒,从废墟中诞生,踏过尘烟,来到她身边,来将她救赎。

    “他是奇迹。小小的身体里,满满的都是希望。”秦浅笑着说。

    提及秦初,她的眉宇间全都是温柔,如同春天的风,像是夏季的水,舒心又动人。

    我知道。

    宋繁城很想说,可是他不能说。

    因为……就是因为秦觉接受了十几个人的输血,就是因为他是奇迹,所以他们才需要秦初的。

    只是,他不能说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怎么跟秦浅说,他们要带走她的奇迹。

    当他知道,了解秦初对她的重要性后,就更是不知如何开口。

    因为也许……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秦初对于她来说,有多么重要的意义。

    他怎么忍心,怎么舍得,怎么能够带走她全部的期待与希望?

    “也许你觉得,遇见他是你的幸运与幸福。对他而言,亦然。”

    对宋繁城来说,亦然。

    只是这份亦然,让他陷入了难以抉择的泥潭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秦初,他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和秦浅重逢。

    可当他和秦浅重逢,他需要面临的却是伤害他想守护的人。

    他感激的同时,又矛盾地叹息着。

    秦浅轻轻地吐出一口气,轻笑着说了一句,“也许吧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你有什么打算?”宋繁城问。

    秦浅先是垂眸安静地想了一会儿,偏头,撑着脑袋,凝望着宋繁城什么都没有说,眼眸里却是盛满了整个夜空的星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秦觉的卧室里。

    两个计算机着迷者,一说到相关的事,就情不自禁地,沉迷期间。

    特别是一向以为自己都算是放浪不羁的翟钧昊,遇上了秦觉,突然觉得自己那点小九九简直就如同小巫见大巫,简直弱爆了。

    于是,秦觉十分乐意地带他打开了新世界,成功地将翟钧昊拐带进了“花花世界”。

    秦初还小,听不懂两个人说什么,只是能够从神情和语气中明白,这两个人十分的激动与欢喜。

    他就窝在秦觉房中的单人沙发里,抱着翟钧昊塞给他的游戏机,玩儿得也是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等他玩儿了半个小时后,发现两个人依旧还如刚见到心爱的玩具那般,眼睛里闪着光。

    他放下游戏机,上前去拉扯了一下翟钧昊的衣角。

    两人回过头来,“小初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小叔,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?”小家伙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着。

    “当然可以。”翟钧昊收敛心神,蹲下身,双手放在膝盖处,看着秦初,轻声地询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小家伙像是纠结了好一会儿,抿着小小嫩嫩的嘴唇,粉嫩的唇瓣都发白,才缓缓地小心翼翼地问到:“爸爸……最近好吗?”

    闻言,翟钧昊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小初……担心爸爸吗?”尽管他心底是很有触动和震惊的,但是面上尽量保持着柔和的神情,问他。

    在他的记忆里,翟钧霖对这个小家伙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态度的。尽管在后面的一段时间,好似两父子相对还行,但他以为秦初并不喜欢翟钧霖的。

    没想到,明明他二哥都这样对这个小家伙了,小家伙还是挂心着他。

    这就是小孩子吗?

    秦初睁大那双明亮的眼睛,轻轻地点了点头,他说:“秦浅不开心,我可以陪着她。可是爸爸只有一个人,他会不会也很难过?”

    翟钧昊想,今天是怎么了?他是怎么了?

    怎么感觉眼眶有点酸涩发热呢?

    他就在想啊,他二哥当初是不是脑子傻掉了,这么可爱的小天使,怎么会狠得下心来将他赶出家门来。

    多好的孩子啊!

    他只能说,他二哥何德何能,让这个小可爱如此惦记关心,翟钧霖是何等的好福气。都让他有些羡慕了。

    翟钧昊抿着嘴,像是在认真地思考,轻轻地发出“恩”的鼻音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后,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,“别担心,你爸爸他还有我呢!我帮你陪着他,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。好吗?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小家伙将信将疑。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见翟钧昊干脆地点头,眼睛里十分的认真与坚定,小家伙才放心下来,轻轻地点了点头,眉宇间的小忧愁缓缓松开。

    秦觉在一旁看着不由得也陷入了深思,有没有必要跟秦浅好好谈谈关于秦初心里关于翟钧霖的事。

    翟钧昊起身,转过头,看着秦觉眉头轻轻地拧,望着秦初出神的模样,问:“担心他,在想要不要跟秦浅说说?”

    秦觉有些诧异。

    不等他问,翟钧昊轻笑一声,“我智商是被你甩了几条街,但这点眼力和你差距还是没那么大的。”

    秦觉闻言一怔,随即失笑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中国有句古话叫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翟钧昊拍了拍秦觉的肩,这一刻,好似才有一种他是大哥哥,秦觉还是个少年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我们希望秦浅好,也希望秦初好,可这世上的两全事哪有那么多。只能退一步想,至少秦初和秦浅没有分开,这对两个人就是一件好事。至于其他的……”虽然他也很想秦浅和翟钧霖复合,但……

    他耸了耸肩,“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秦觉反复地低喃了两句,像是在迷宫里找到了出口,低笑一声,也放下心来。“也是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个人牵着秦初出去的时候,拉开门,最先入耳的是于苒和郑岳火热的聊天声。

    再然后,目光一致地在房间里扫了一圈,最后定格在了阳台,对立而坐的两个人。

    薄荷绿的窗帘宛如一位淑女,安静地垂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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