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发夫妻(一百七十二)-《大德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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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午后近黄昏了,昏迷了半天一夜,迷迷糊糊中有人给她的伤上了药,还喂了药汤。

    眼皮子重得很,拼命想睁开又忍不住闭上了眼,真正醒过来时,剪窗外头已经有黄昏的晖黄了。

    她睁开眼,看着床帐发了会儿愣,撑着身子起身;身子已经恢复了些气力,右手手臂处一阵酸痛,看着上头的纱布,她低头闻了闻味道,分辨出里头的上好药材为她止住了大疼。

    秦霄贤端着药碗进来,神色冷淡。

    “让我走吧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。

    从面纱落地那一瞬到现在。

    秦霄贤试了一口药汤,递到她嘴边,手里微微使了力,像是要灌下去。

    她一下又红了眼,别开脸躲开了他的动作,抬手把药碗从他手里接下,自个儿一口气喝了干净。

    他站在一旁,沉默看着。

    放下药碗,她擦了擦嘴角儿,掀开被褥下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一股劲儿给推回了床铺去。

    被褥重重地盖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“我不回去,会出事的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他沉默。

    她又坐起了身,掀开了被褥就要下床;秦霄贤俯身,捻住她的鞋,转身,冲着剪窗方向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她咬着唇,红着眼,赤脚落地凉得一哆嗦径直往外走。

    嗦!

    他抬臂一挥,那双鞋顺着剪窗就给丢了出去;转身时,她已经走到了屏风处,上前两步径直打横抱起来往回走。

    “你放开我!”

    “我不回去真的会出事的!”

    “放开我!”

    他沉默,俯身把她放回了床榻。

    “秦霄贤!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她吼出了声儿,一嗓浓重的哭腔。

    “我想要什么?”他忽地笑了,眼神冷漠又可怕;他似乎气急了,脱了外衣重重往旁一摔:“你不知道吗!”

    “我一定得回去…”她说不出原因,对着他也讲不出苦衷什么的借口。

    没等话说完,他倾身而下,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唇,吻得像是惩罚一般气恼。

    她推不开,躲不掉;直到,脸颊上有了湿润,她睁开眼,发现不是自己的眼泪。

    “旋儿哥…”

    他一顿,霎时哭得像个孩子。

    她不反抗了,也不说要走了,轻轻拥抱他,有些生涩地回应着。

    他仍旧很疯狂,重重吻着她唇角儿耳后脖颈,近乎粗暴地撕扯开了她的衣裳;看着她身上的伤疤,呼吸一窒。

    长臂一伸,纱帐落散。

    他想过无数次,三书六礼,大红喜袍,洞房花烛;后来什么都不要了,却什么也留不住。

    现在,什么都无谓了。

    你懂吗?

    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,连性命都是多余的。

    屋里没有点烛,月升时剪窗窗沿边儿有一道月光,算是这屋儿里最后的一点儿光亮了。

    秦霄贤露出半个光着的身子,胸膛处有个小人儿却被他用被褥裹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她怕冷,一直在颤。

    这个流氓已经把衣裳都丢得老远出去了;可是,这个流氓身上很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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